晚上18款禁用,线上自习室骚扰信息频现 记者调查线上自习室乱象

漫画/李晓军

本报记者赵丽

来自北京的在线自习室资深用户秦雅近日对《法治日报》记者说：“自习室怎么了！ 有些像游戏装饰软件，为了寻求皮肤的利益； 像视频软件一样，有时也会发出不雅的信息； 也有类似SNS的东西，通过交友来吸引流量。 ”。

“一开始我用的是自习室软件。 创造了干净的时间学习环境，但现在这样的软件变味了。 ”对于在线自习室的更改，秦雅无法适应，没办法只能把这样的软件删除干净。

近年来，开启多人视频模式，将镜头对准自己和书本，随时随地直播学习状态，营造学习氛围的在线自习室APP火爆。 特别是以寒冷的暑假为中心。

但记者调查发现，一些网络自习室APP因低俗信息、社会化明显、广告营销等原因被大量用户吐槽。

业内人士认为，网络自习室是“网络教育”模式的衍生品，正是因为学生关注、交流的心理需求，才催生了这一新型业态。 服务“学习氛围”的在线自习室APP要想生存下去，还需要在用户的痛点上下功夫。 将未来与AR技术相结合，或许可以在不过度娱乐化和社交化的情况下，使“学习氛围”更加真实。 此外，为了有效解决未成年人沉迷网络的问题，建议在平台上引入“用得上、用得上、用得上、用得爱”的青少年模式，让未成年人的网络环境变得干净、纯洁。

背离软件设计初衷

社交功能大行其道

“最初选择在线自习室是因为一个人学习很无聊。 有人一起学习会有动力，有气氛，也有一定的监督效果。 ”使用在线自习室APP两年多的天津用户林鹿说。

和林鹿一样，不少人为了“氛围”和“监督效果”而使用在线自习室。 但如今，一些在线自习室APP的学习功能被弱化，成为不用功的人的“秀场”，甚至有人通过官网分享“饭圈”娱乐新闻，大大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虽然也有用户吐槽，但商家为了追求利润、扩大受众，不断增加新功能，新功能与学习软件的初心背离，引起APP内“鱼龙混杂”“乌烟瘴气”，废弃已成为普遍现象。

进入多间在线自习室APP后，记者发现，部分APP为用户设置“个人形象”，从“个人形象”衍生出穿衣聊天等一系列社交功能。 在某在线自习室APP设置的“活动区”中，用户可以模拟进入酒吧、餐厅等的场景，进入聊天室和其他用户聊天。 在聊天室里，用户可以用免费聊天时间换取学习时间，或者通过充值代币付费购买“星空啤酒”“章鱼烧”等虚拟食物，以换取更长的聊天时间。

以这些酒吧和餐厅为场景的聊天室也由用户运营。 用户可以选择聊天室的容纳人数，进货到“食品工厂”在聊天室销售。 在此基础上，网络自习室APP彻底改变，成为中小学生风靡一时的经营游戏。

北京市西城区居民刘丹的孩子在上初中，每天早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平板电脑，打开在线自习室APP，以学习为理由和同学朋友聊天，交流自己自习室经营的心得。

“这种中毒性的设定，不利于未成年人的成长。 另外，与在游戏中花钱买皮肤一样，一些在线自习室需要花钱购买才能更换“个人形象”，不少孩子为了更换需要花费几十元、几百元。 ”北京市第八中学的刘老师说。

进入某自习室的App聊天室，用户年龄一般较小。 一位在个人资料栏写着“为中考做准备”的用户进入聊天室后，问道：“你有对象吗？ 有私人聊天吗？ ”并向另一位还在上初中的异性用户打了招呼。

“大部分好看的衣服都需要充值，很容易比较”“这是一个学习软件，但很多人聊追星、玩游戏，拍照找cp的地方”“以前来这里是为了学习，慢慢变成了交友”这个自习题

“我只是想通过这种软件学习，不需要改变游戏，但现在这些软件提供了华丽的功能。 ”刘叶是网络自习社区的群主，她尝试了几种网络自习方式，但最终选择了卸载各类自习APP。 “因为这些APP背离了我集中学习的初衷”。

某在线自习社区的群主刘天对此也很“不满”。 在他看来，社交元素是很多互联网平台所追求的，越来越多的平台努力接近社交。 这有利于用户的快速增长和用户的活跃度和粘性，但对于在线自习室来说，这违背了自习室用户安静、认真、专注的需求，不利于在线自习室的长期健康发展。

付费监督形同虚设

花钱可能打了水漂

在一些社交平台和二手商品交易市场，付费“监督学习”、“魔鬼监督打卡”、“视频监督自习室”兴起，有一定规模的产业——“有人花钱吃喝玩乐，现在花钱监督学习

但是，花掉的钱也有可能变成“水泡”。

记者了解到，目前市场上主流的付费视频自习室价格约为每天5元，用户可以与自习室经营者协商，实行天价或月付监管，部分自习室管理员还会根据用户打卡天数返还一定额度的红包作为“奖金”。 支付费用后，自习室的管理员会向用户询问学习计划和日程，然后邀请用户到指定的自习室或相关会议室，要求用户打开摄像头进行监视。

但是，付费参加自习室要求监督的效果存在争议。 管理者的监督力、自习室是否有明确的规则以及用户的自律度都会影响其是否有价值。

记者随机找到一家在某二手商品交易平台提供监督自习的商家。 在商品详细页面上，该自习室显示“根据个人学习计划入会学习、全程监督、随时提醒手机盗号”等服务内容。

记者支付5元费用后，管理员添加了记者的联系方式。 在询问当天的学习日程后，记者被对方邀请去了在线视频自习室。

据了解，在线自习室在高峰期间自习室人数达到60人，很多用户都戴着摄像头，部分用户的视频屏幕上只有视频背景，用户本人不在屏幕上。 管理员没有明确要求摄像头的放置位置，很多用户选择将摄像头对准桌面，只露出学习资料和手。

在一天的自习体验中，记者的照相机是为了逆光而放置的。 影像亮度很低，看不清楚画面内记者的行动，只能看到桌上的图书资料，但管理员没有提醒记者改变摄像头的角度。 中途记者接了几个电话，通话时间很长，管理员也没有询问和监督。 只是，机器电力不足关掉照相机时，管理者催促记者打开照相机。

当天下午4点，记者向管理员申请暂时离开自习室去吃饭，并承诺半小时后回来。 随后，记者没有按约定时间返回自习室，直到当天晚上9点才得到管理员的提醒。 这显然与管理员在购买监管服务时承诺的“根据个人学习计划及时提醒入会学习”不符。

秦雅也注意到这个漏洞，她多次花钱请导演学习，但在学习中发现如果自己坐在视频前，做什么都不会受到管理员的注意。

秦雅表示，付费教练社区中“消失的用户”不少，即使付费购买包月教练服务，每天的学习计划几天内也不会更新，不再参加自习活动，即使管理员提醒迟到，效果也很差。

不速之客随时闯入

自习时遭遇性骚扰

记者了解到，部分在线自习室用户使用连麦视频学习功能，该功能开启后，骚扰事件频发。

“刚才遇到了BT (变态)，再重新开始一个……离开BT！ ”2022年12月5日晚11点，以视频连麦功能为主的在线自习室APP首页上，用户贾玲将自己自习室的房间名称设置为该标题后，打开摄像头，继续进行刚才被中断的自习。

贾林是北京的高三学生，在家上网络课的时候，她经常使用这个在线自习室App。 该APP规定，用户进入后，可以自主搭建自习室等待他人申请连麦，也可以申请正在进行的自习室，与其他用户一起进行连麦自习。 自习室的准入条件非常简单，只要自习室的“房主”同意参与麦子，参与自习室的用户就可以打开摄像头参与自习室的视频自习。

“有个人进自习室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去麦报名。 ”贾林回忆说，“同意后，他把镜头对准了自己的隐私部位。”

贾林的遭遇不是个案。 在这条线上自习室APP可以和全体用户发言交流的“学习圈”里，小高发布了自己在和别人连麦自习时被骚扰的截图——。 同样是男性的裸体下体。

被骚扰后，高先生和嘉林先生最先向平台反映，官方在核实后进行了封闭处理。

“但是，据我了解，这样的人有可能是惯犯，有可能封一个号码再注册一个号码。 ”嘉林说。

此外，还会利用APP的聊天功能对用户进行语言骚扰。

“妹妹、哥哥，我是高一学生。 做不到我来指导你。 ”来自江苏的赵露是一名大四学生，作为APP的活跃用户，在使用某视频连麦自习APP的过程中，他经常会在连麦之后收到这样“奇怪”的私信。

“我和视频连接后，也有人给我发了私信。 有人正常交流，也有人以一起学习为名进行骚扰。 ”赵露说，有人在私下聊天和与别人发布视频时，把头像设定为男性生殖器照片，昵称也有明显的挑衅意味。

“前几天，我遇到了这样用私人对话和视频骚扰的人，但被屏蔽后，我打了新号码继续。 希望平台上设置自习室密码等，避免这些人破坏自习室的环境。 ’经常使用在线自习室的北京大学生小李想说。

在调查过程中，记者在多个自习室的视频连麦页面上，平台在视频框下设置了一行小字，“倡导绿色健康自习室。 请严格遵守。 平台24小时开展巡查，禁止传播违法、低俗、谩骂等违规行为。 ”他提醒道。

但也有不少用户表示，在可以在线自由出入自习室发布视频的功能下，“不速之客”可以随时进入自习室，骚扰学生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

因此，很多用户在选择“视频连麦”的方式搭建在线自习室时，会像贾玲一样在自习室的标题、个人资料栏写上“变态滚开”、“生者不得入内”等字眼，通过这种方式搭建自己的网络自习室环境防护线

加强违法信息监管

将选择权交还用户

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苑宁宁表示，网络自习室出现的乱象，其实是网络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出现在网络自习室。 这些色情、网络诈骗等不良内容，有可能给用户特别是未成年人带来一定程度的侵害，也给犯罪分子带来可乘之机。

“自习室虽然是虚拟平台，但开发者和运营商都要考虑到与在线同等的义务，除了提供相应的自习空间外，还要负责维护虚拟空间的秩序，监督违法信息。 ”中国传媒大学政法学院副院长王四新说。

如何更好地保障用户特别是未成年人的权利？ 苑宁宁建议建立包括学校、家长、社会、政府、网络平台等在内的监管防护体系。

“一些自习室先通过学习功能聚集用户，形成庞大的用户群，再向社交化方向发展，最后通过广告、电商变现，自习室形成完整的商业闭环。 ”长期关注教育方向的投资者王珂向记者介绍，这是资本市场对在线自习室的期待。 但一些老用户并不一定能接受这种变化，反而认为在线自习室发生了变化。 当然，也不排除部分用户喜欢这种学习社会模式。

在王珂看来，自习室应该把选择权还给用户，让用户选择纯学习模式还是社交模式。 相关APP也要进一步升级管理手段，通过提高用户和好友门槛，添加好友需要自习室用户打卡自习的时间，打击无法添加非长期自习用户或添加好友等添加好友行为除了技术风控手段和人工巡查方式外，自习室还提供用户主动举报的入口，用户也要增强信息安全意识，举报违法违规账号和行为，平台发现核实后立即关闭。

资料来源：法治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