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闺女,夜读｜没必要嘲笑想考600分的女孩

一个女孩的演讲视频在网上很受欢迎。 在湖南桑植县第一中学举行的高考倒计时百天动员会上，她站在台上热情洋溢地说：“凌晨6点的校园真黑，600多分的成绩真耀眼……”

女孩明显不懂表情管理。 也许，你没听过这句话。 铿锵的排列文来自一点怕人的表情。 所以，她被很多刻薄的成年人嘲笑为“锋芒毕露、咄咄逼人、面目狰狞的小镇问题家”。 围绕这个女孩的演讲，大家吵了起来。

我发现很多朋友在转发这段视频时，确实有很多揶揄的态度。 那不是女孩有没有恶意，而是上了985高中怎么样？ 就在几天前，已经毕业10年的北大女生3人和上野千鹤子的对话，也引起了北大毕业生的嘲笑。 到了600分，对北大来说不够。

更多的985名大学毕业生正在为“登陆”而努力。 他们把考试和考试的成功称为“登陆”，大家都在为获得稳定的未来而努力。 与“登陆”相对应的，其实是深渊。 你考上了985，还在深渊里。

这样看来，那个女孩演讲中使用的语言，看起来很幼稚。 “戴星，夜不能寐，百舸争流，勇争……”最终，只不过进入了重新准备考试的下一个阶段，想想就很失望。

我想起1997年考上大学的时候。 虽然也是985大学，但是父母没有什么喜悦。 装作邻居很关心，“现在毕业了也不会被分配。 上大学有什么用？

那是90年代大变革不久。 国家废除了毕业分配制度，赋予了大学生择业自由，但很多人看到的是某种特权的丧失。 相应地，你就有了找工作的自由，应该自己支付学费，中国的大学为此将进入扩招和合并的新时代。

20世纪90年代末，我老家能考上大学的人非常少。 但进入新世纪不久，它就成了高考大县，成了《衡水》的河南版。 几年前的暑假，我回老家看了父母。 从县城到家20多公里，我看到路边摆了三次酒席。 和结婚、生孩子一样，考上大学也是非常高兴的。 即使考普通大学也要庆祝。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真的没什么好庆祝的。 现在考上大学比我们的时候就业难多了。 其实，我在这样的“应试教育大戏”中看到了不同的东西。 乡下少年以后可以去城市读书，体验父母那一代不同的世界。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一无所获。 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我不能告诉他们，即使大学毕业了，到高考为止还要倒计时100天的血腥演讲，也没什么用。 人在临终之际可能会有深刻的领悟，但如果说“人生不是这样的”，哪个年轻人会相信呢？

“小城镇问题家”这个短语本身就有很深的恶意，或者说也是很深的自嘲。 即使你是高考赢家，来自小县城的人，你打败的只是同龄的人，你赢了，但别人失败了。 同时，你为了赢，已经付了很多钱，刚站在别人的起跑线上。

这些话是真实的，甚至是真理。 但是对于身处其中的高中生来说，他有什么选择？ 他只能在游戏中，遵守游戏规则享受，成为其中的胜利者。 只要没有超规则的“神”，就重新设计游戏。

人类的困境就是这样。 每一代人如果真能站在前辈的肩膀上，人类一定能进步得更快，但在常态下，我们大概率重复前人的道路，有时甚至达不到前人的高度。 在“重复”中，最终能有一点新意，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看了那个女孩子的演讲，我想起了1997年我高考100天倒计时的场景。 某个时候应该有动员会。 校长和老师说话了。 我不记得同学发言了。 那时，我大概因为一次月考的打滑而陷入不安，考虑了如何恢复考试状态。

现在，我希望她能达成愿望。 真的可以拿到600分以上的分数。 谁能准确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无法预测下一代会变成什么样。 因为本来就不知道未来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我们虽然没见过世面，但脑子不好使。 自己依然满身是泥，无法给自己指路，但想给别人指指点点。